毛鸡蛋

顷刻一声锣鼓响,不知何处是家乡

意难平

第一次写皮法,文章的楔子是借用的微博上一段话。

●文里的小法转会那一段因为我查资料的疏忽给您留下了错误的印象真的很不好意思。详情请见评论里太太的解释。在这里给诸位道歉了。●
下次一定会查得更仔细再成文的。

●没有恶意,只是纠正,确实有很多球员是巴萨一勾就走,但小法不是,巴萨最晚07年就开始招魂。文中小法所有的努力只为了回到巴萨这样的描述,曲解了小法的苦衷。小法的真正问题在于,他对两家俱乐部都有很深的感情,有些人只提到了他想回家,根本就曲解了小法的心思,在阿森纳8年,不可能没感情,他也亲过队徽,也怒吼着拥抱过教练。他最痛苦的,是要在对现有球队的忠诚与对未来荣誉的追求两者之间做出抉择,甚至还要加上对儿时球队与对自己有着知遇之恩的球队的感恩之间做出抉择,所以他才会在转会问题上表现得那样优柔寡断,肥皂剧才上演了好几季。(这是真正的事实,谢谢太太的提醒)

皮法在我心目中算是一种年少时情窦初开的美好吧。

小法的职业生涯,或许也对得上意难平这三个字了吧。

感觉相比起是同人文,更像是我一个人的呓语。

林木地理信息系统和形势与政策课上的产物,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包涵。

依旧是,给我的狗子 @磕cp用

意难平

楔子

和你之间的距离,隔着几年英格兰从不停歇的雨和逐渐暗下去的天光,时常经过的咖啡店门口飘扬着阵阵悠扬,街角吟唱歌者的声音像是日子上的邮戳,一道又一道记录着那不曾真正远去的时光。

一.

我记得见到那个大男孩时候的天空,巴塞罗那的天气一如既往的晴朗,那个男孩逆着光站着,仿若所有的天光从他伊始,继而洒向整个训练场。然后那个男孩跑过来,伸出手来,你好,我是杰拉德。

如果那个下午并不存在怎么办,我有时候在摩纳哥会这样问自己,十几年的时间过去,仿佛我和他一次又一次提起这样的相遇,都只是为了强调这或许是假象的故事。

但是那个时候是美的吧,我握住了他的手,然后笑着看向他,你好,我是赛思克。拉玛西亚的阳光总是要比巴塞罗那其他的地方更加灿烂,所以让我的那一段记忆里,加上了一层不一样的光。

其实我在拉玛西亚的那几年,对于巴塞罗那这个令我魂牵梦萦的俱乐部的风雨飘摇一清二楚,我知道我的偶像瓜迪奥拉被钉在耻辱柱上,一次又一次的失利像是一次又一次的烙印,当国王不能带领一个王国走向辉煌的时候,他就是不可饶恕的罪人。然后,当英雄败走,总有人被推出来,用并不宽厚的肩膀,抗住一艘要沉的船,步履蹒跚地走着。这个人,是后来里奥的爱人,哈维。其实同为中场,他给我的印象总是那样不苟言笑,相比起佩普的执着和文雅,哈维总让我敬而远之,他看起来太过沉稳,简直不像一个二十几岁的少年。

然后后来里奥告诉我,哈维的面瘫,也不过是一个年轻人对于外界没完没了的谩骂的自我保护。所有的人把他当做瓜迪奥拉的接任者,可是从来没有人问过他的意愿。他被所谓的希望绑架着,踽踽独行。

不过,这都是后来很久以后的故事了。

二.

我在拉玛西亚的青训营里,除了杰拉德,还认识了一个孩子,那个时候他羞涩得让杰拉德差点以为他是个哑巴。那个孩子叫做里奥。是从阿根廷挖来的小天才。

我见到里奥的那一天天气并不好,他的父亲撑着一把伞站在他的身边,雨下得并不大,只是巴塞罗那的天气难得的像伦敦一样,阴沉着,我不知道他的父亲和教练说了什么,我和杰拉德在雨里踢着球,他看起来个子小小的,但我在某一次的转身中,看到了他的眼睛,那里面有光。

我扯着杰拉德去和他打招呼,他说他叫里奥,过来试训和,治病。

我们三个最初并没有一见面就成为死党,里奥过于沉默寡言,他有时候会给自己注射不知名的液体,我见过他在房间的暗处啜泣,在中午的啜泣后,他穿着偏大的训练服,在球场上叱咤风云。

有时候没有和他分到一队的时候,他把杰拉德过得像筛子。里奥有时候会被杰拉德的恶作剧整到。但实际上,杰拉德和里奥的关系,要比我更好。毕竟,我总觉得那些房间的暗处的秘密,掣肘着我去探究他的生活。

如果不是杰拉德有一次恶作剧被里奥反杀大叫着赛思克救我,我想他可能会把他的故事一直藏起来。

里奥告诉我,他来到巴塞罗那,不仅仅是在拉玛西亚青训,更重要的是,巴塞罗那,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只有巴塞罗那这样的豪门,才有能力给他治疗他的生长激素缺乏。如果他不能留下,他的足球梦就彻底地断送了。

我在那时才知道,原来人生,真的有意难平这种事。他的足球华丽得像一个梦,可是他,却在足球的生死边缘。

我记得我的爷爷在我小时候摸着我的头,认真地对我祝愿,我希望你不被打磨,永远光明磊落,我希望你能走过山山水水,写温柔的字和坦荡的爱,我希望你这一生,活得丰盛或庄重。

到这个时候,我才明白,原来这样的祝愿,真的只存在于祝愿里。

所以我后来不再任由他躲在房间的角落里,我有时拉开窗帘,让窗外的天空透下来照在他柔软的头发上;有时拉着杰拉德一起,分享着我们母亲烤制的小蛋糕。

还好还好,他终于留了下来。

后来我在摩纳哥,也这样感慨,还好还好,那个创造了一次又一次历史的人,曾经被我和杰拉德,拖出了房间里的暗处。然后,一步一步,走到辉煌的无限天光之下,成为主宰一切的王。

三.

我的女儿喜欢扯着我问所有的故事,后来呢。她喜欢听所有美好的结局,可是其实所有的一切,最后大多以意难平作为结尾。这所有的一切并非是人为的撰写故事,不过是难以逃过命运的安排。

拉玛西亚的日子过得很快,从u12到u19也不过就是几个赛季的进球数比拼,但是从b队到一线队,却是无数人无法跨越的沟壑。

里奥被提上了一线队。

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但是这一切都是他应得的不是吗。他是个真正的天才。

然后我和杰拉德在拉玛西亚,渴求着一个能替补一线队的机会。

有人拿《基督山伯爵》里的话告诉我生活就是等待和希望。可是,却没有告诉他们,一个职业球员的生涯,是没有办法在一个青训营蹉跎下去的。

在里奥去了一线队的不久后,我签下了阿森纳的合同。

我不知道这是否意味着一种所谓的背叛,但是,阿森纳的确是我的第二故乡。但是在真正地签下这个合同之前,我没有告诉杰拉德。

在里奥去了一线队之后,我和杰拉德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奇怪,我想把当初见到他的感觉告诉他,却一次又一次地迟疑了下来。或许可以说是我懦弱,或者只是,害怕说了些什么,连这样的故事,都无法讲述了。

所以我只是在机场和他拥抱,在最后,和他用一个似是而非的吻告别。

然后杰拉德在我起飞之前,给我发了消息。

赛思克,在英国等我。

巴塞罗那的阳光真大,炫花了我的眼。

四.

伦敦并不是永无乡。

我记得那个时候我在备忘录里记下的,关于伦敦的第一条文字。

我只能不停地努力,努力站稳主力的位置,努力训练,是的,我现在可以毫不避讳地说,我想回到诺坎普,我想,亲吻巴萨的队徽。

然后杰拉德在一年后也来了英国,不过,是在曼彻斯特。曼彻斯特的天气和伦敦很像,有时候和他一起聊天的时候,恍惚间会以为他就在我身边。

在英国,我和他做了所有恋人会做的事,在休息日,在比赛后,最后,在巴塞罗那。

我没有想到杰拉德的英国之旅并不算成功,我在温格的教导下一步一步走到阿森纳队长的位置,那个时候,我是英超最年轻的队长。那样的意气风发让我奉行着昂扬的痛苦和致死的欢乐并行。让我在某些瞬间忘记,对于巴塞罗那的思念。

我有时候会想,就这样,和杰拉德一起在英国生活下去,假期里和里奥一起,或许一生也就这样过了。这个没有多少阳光的国度里,有着我最爱的两样东西。杰拉德,和足球。

但是命运真的是个奇妙的东西。

它先把杰拉德,带回了故乡。

没有人可以拒绝巴萨的合同,所以杰拉德离开了曼彻斯特。他仿佛对不起我一般向我道歉,可是我明白,如果换作是我,我也会答应。

毕竟,那是巴塞罗那。

五.

杰拉德会在比赛后疯狂给我发比赛的图片,会给我寄每个赛季的巴萨队服。我知道他的想法。可是,我想我在西班牙的处境,并不一定比伦敦好,所以我迟疑了。

我和杰拉德一起去了南非,一起,拿到了那一座里奥至今意难平的奖杯。查尔斯和杰拉德把巴萨的队服套在了我的头上,我笑了笑,并没有抗拒,或许,也只能在这种时候,放肆地去做一个希望渺茫的梦。

然后第一次,梦实现得这样快。

为了实现这个梦,我甚至自掏腰包,出了转会费的一部分。

阿森纳球迷骂我也好,可是,我想回家。

那里是我的家,那里,有我最爱的人。

那时的我太过年轻,为了心中的一腔孤勇,选择了另一种人生。

梦三的巴萨真的太美了,这样的足球,是一种无人能够模仿的哲学。

可是那样梦幻的中场,其实,没有我的位置。

连我自己都承认,哈维,安德烈斯,塞尔吉奥的组合,堪称完美。

他们已为我做到了极致了,为我让出了4号的位置,佩普也和我说,赛思克,你要等。你一定可以在诺坎普大放异彩。

这是我偶像说的话啊,我怎么可能不信。

但是,等待并没有给我带来希望。

四年里,我也不曾真正地在巴塞罗那,站稳自己的主力位置。

五.

所以我去了切尔西。

这些年在巴塞罗那,虽然不曾真正地站在王冠上,但是,却让我成长了不少。

我终于理解到我和杰拉德的一切,都不过是年少轻狂时,在英吉利海峡旁的一场梦呓。

我又回到了英国。

还是伦敦。

并不是想要重新一飞冲天。只不过,是命运随机到的一个玩笑。

伦敦并不是永无乡。

但我在伦敦遇到了我的女孩。

我无法去评价杰拉德在我心中的位置,但是不得不承认,他是我生命中,最耀眼的光。

我结婚的那一天,杰拉德并没有来。我像是早就知道一般,甚至在安慰着里奥。

我不知道那一天的我在想什么,直到今天,我也不知道。

六.

其实故事还没有完。

但是我这一生最璀璨的点,已经说完了。

现在的法布雷加斯,是摩纳哥的球员。

在法甲,挣扎着保级。

有时候,命运就是这样,所有的故事,往往也就是这样,无疾而终。

或许多年后,我,法布雷加斯,会被认为是那叱咤风云的87三人党中最名不副实的人。但是,那又怎样呢。

自然有人记得我,曾身藏利刃。

上帝本人,用巨手转着一个又脏又臭的甜橙。

不过,我还是想告诉那个男孩,我到摩纳哥的那一天,阳光好得,和见你那一天一样。

你好啊,杰拉德。我是赛思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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